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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经典——画家叶星生

孙健 发布时间:2018-02-09 10:50:00来源: 中国西藏网

  叶星生,1948年出生于成都。因为“2300件藏品捐赠西藏”的身份获得一系列荣誉,叶星生常打趣说:“收藏家的身份压倒了我画家的身份。” 但是在他心里,画家永远是他的第一身份,一提起自己的绘画人生,叶老便滔滔不绝。

  启蒙与结缘 

  叶星生在13岁之前,一直居住在四川成都青龙巷3号,这里是他绘画艺术的启蒙之地。当时,叶星生跟随同住一个院子的著名画家张大千的同门师兄弟冯灌父老人学画,深受绘画艺术熏陶。

图为叶星生9岁时作品《山茶花》

  1961年,13岁的叶星生为了见到随十八军进藏的父母,前往西藏山南地区。途中,他在一位藏族老乡家里第一次见到唐卡,从此便和西藏艺术结下了缘分。进藏后,叶星生成为拉萨中学的一名汉族学生,并跟着学校美术教师西洛学画,西洛是原十世班禅的画师、“勉萨画派”的第六代传人。正是这位西洛老人,将叶星生带入西藏艺术的宝殿,至今叶老仍对老师感恩不尽。

  转折点与里程碑 

图为《赛牦牛》试笔真迹,叶老珍藏至今

图为叶星生1979年的作品《赛牦牛》,获“建国30周年全国美展”二等奖

  “我绘画道路上第一个成功的转折点就是1979年画的《赛牦牛》。”时隔多年,叶星生提到这幅作品还是非常激动,因为这里面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小故事。“当时条件非常艰苦,画唐卡用的棉布需要省吃俭用才能买得起。那天我好不容易买到了洁白的棉布,想要刷胶底,不料一滴浓墨汁滴到了上面,心里正叫苦不迭,却发现墨汁顺着布料的经纬晕染开来,有一种别样的美感,毛茸茸的,颇似牦牛头部。于是我随形加上牛眼、牛角、牛背,极具国画效果,但又比宣纸上的笔墨更显生动厚重。牦牛的饰品、饰件则运用了唐卡绘画手法,让艳丽的矿物颜料和牦牛水墨效果形成对比,加上天上飞翔的云雀、地上奔跑的藏獒和八位朝气蓬勃、姿态各异的藏族骑手,完成全图后取名为《赛牦牛》。”

  叶星生的作品《赛牦牛》因画在棉布上,故在画种上被定为“西藏布画”。这幅佳作最终在1979年“建国30周年全国美展”上荣获二等奖,并被中国美术馆收藏。

  图为叶星生和西藏各民族美术工作者耗时五年创作的巨幅壁画《扎西德勒图》,至今仍悬挂在人民大会堂西藏厅

  因布画《赛牦牛》的成功,1980年,叶星生被西藏自治区推荐到北京人民大会堂担任西藏厅壁画组组长,承担《扎西德勒图》《珠峰叠彩》《纳木情深》《羌塘牧歌》《龙潭金秋》等七幅大型壁画的设计创作任务。1981年到1985年,叶星生和数名西藏各民族美术工作者用了五年时间,历尽艰辛,完成全部绘制工作。最终,七幅壁画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及专家学者高度评价,被视为“西藏壁画创作新的里程碑”。据悉,人民大会堂其它厅室的壁画已被多次更换,唯独西藏厅的壁画《扎西德勒图》悬挂至今,整整33年。

  使命与传承 

  叶星生几十年如一日的创作,总是希望能把西藏的一切都在画里表现出来。早在三十年前,国画大师李苦禅老人就对西藏传统绘画的传承与创新提出希望,并题字“布宫彩笔,藏派丹青,可前途无量”赠予叶星生。前年,十一世班禅大师又用藏汉双文题写“保护、传承、发展、创新”八个大字赠送于叶老,寄予希望。

图为叶星生在乃琼寺抢救性临摹的壁画

  叶星生年轻时曾在昌珠寺临摹壁画,并且得到他人生中的第一件藏品——绿釉酸奶罐。70年代,叶星生在大昭寺“法王洞”临摹壁画,因未被发现而被反锁了一天一夜,在只能喝凉水的情况下他仍然醉心于临摹。1994年,当叶星生看见拉萨乃琼寺明朝时期的壁画竟用广告粉进行重新绘制时,他感到痛心不已,赶紧给西藏自治区文化局发出了“紧急呼吁”。同时带着学生连夜赶到山上,搭着帐篷,对尚未遭到破坏的壁画进行抢救性临摹,并按1:1的巨大幅面进行拷贝,共完成线描稿13幅、色彩稿20幅,从而保存了一批400多年前壁画的原貌。

  创新与发展 

图为叶星生将绘画与经文结合的作品

  除了保护与传承藏族传统艺术,叶星生也在不断地开拓创新,并且将经典与创新相结合。他尝试用国画、工笔画,甚至西洋画中的素描、光影元素来描绘西藏的画,不仅画在布上,还画在皮纸、宣纸上,不但用新的材质,还用新的手法。同时,叶星生还发挥自身优势,将收藏的各个时期的藏文经书、木雕印板及各种风格的玛尼石刻的拓片与绘画融为一体,经过认真研讨,反复试验,终于在宣纸上、皮纸上创作出一批风格独特的新藏画,称之为“拓绘经典”。用叶星生的话说:这是传承智慧,是跟古人的对话与合作。最近,叶星生又以绘画的新形式将自己1990年捐赠给西藏自治区的藏品重新表现出来,以解自己对那些捐赠藏品的思念之情。

  “对我以往的作品,我没有满意的时候。虽然快七十了,但我还是不甘寂寞,总想弄出些新东西来,绘画也要‘改革开放’。”2015年,叶星生为西藏自治区成立50周年设计纪念邮票时,连续三个通宵没合眼,年轻的保安人员都无法“奉陪到底”,唯独他仍然精神抖擞、乐在其中。叶星生说:“只有深夜后环境安静了,才能静下心来画出好画。”

  “我是以画家的眼光来搞收藏,有了藏品便搞研究,研究的成果又来提升、滋养我的绘画。三者相辅相成、循序渐进。”他自我总结道。2017年,叶星生在广东展览上的绘画大都是来自于阿里地区古格王朝时期的寺院壁画和洞窟壁画的临摹,壁画、木雕和石刻三者融合,在中国美术界是第一次,叶星生对此非常自豪。

  已经年近古稀的叶星生,对未来有着明确的规划,一是2018年在国家博物馆举办“雪域之子,画说西藏”的展览;二是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好环境中,排除一切干扰,抽一支好烟,品一杯好茶,怀着一个好心情,好好作画。(中国西藏网 图、文/孙健)

(责编: 常邦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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