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垭寺壁画圆满修复
我高坐在一个脚手架上,赞许地看着一幅藏传佛教壁画,就是刚刚拆封,重挂到白垭寺中心大殿东墙上的那幅。再也不必像一个层网纱缠绕的病人静躺在手术台上,那幅壁画已经重新回到了她自己的位置,整个壁画光芒四射。(细味这些)真是一种神奇的感受。
八蚌寺壁画剥离
今天真是成功的一天。首先,我们的五位学徒已闪电似的派到了八蚌寺。我和我的随员跟着乌根仁布钦一起赶到时,也刚刚赶上看到最后一幅壁画从墙上剥离,每一个(参加的)人都高举起他们的中指和食指。呀嗬!我们胜利啦!
八蚌寺的这项工作是额外的未曾计划到的9幅循环的、直径约一米,由前辈司徒仁布钦在大约50到60年前画在八蚌寺威严的大殿顶部(的壁画)。
这间房间的顶部在我到这里的7年间已经缓慢地向地面倾斜,而其中的一大块就在1997年倒塌了。壁画遭毁,工程师兄雄(译音)告诉我,假如它们不能现在就(从墙上)分离的话,那肯定只能全部毁灭。
幸运的是,我们在白垭寺的工作进展得相当顺利,这样我们能够余出时间、人力和物资,以派出一个小分队到八蚌寺投入这件刻不容缓的工作。由美国专家凯丽·雅各带队,我们的高徒德西央金作副手,再加上另外的4位学员,在四天半的时间里他们就把司徒仁布钦的壁画设法剥离了下来。就在最后一幅绘画被抬往楼下时,兄雄的木匠还在为那尊巨大的弥勒佛像制作一个保护性的木架,以免屋顶塌下来时伤及它。我们的抢救也并非立刻就能完工。现在,那些壁画将要在仓库里等着,直到这个建筑的维修工作完成,我们的小分队又能回来,把壁画重新安置到他们特别的位置上去。
白垭寺壁画归安
完成了八蚌寺的工作,我们撤回到白垭寺,重新投入维修队的大队人马中。唐纳特拉·赞雷,现在已经是西藏方面的老手了,此刻正在准备最后一道工序。工程的参加人员就会看到,两年前被剥离的白垭寺的壁画,在这期间修复的寺院的墙壁和屋顶以及这次任务的终极目标即将最后完成,当然,还是像维修过程中那样一步一步来。在最后的三周期间,唐纳特拉·赞雷以及其他3位维修者已经把那些剥离下来的壁画置放到一块布和纤维玻璃的隔板上,并煞费苦心地将整个过程中一直保护着壁画颜色的布料的正反面进行调换。我到达时,正赶上他们着手将重新组合好的、卷成卷的画搬进寺院里。
所有的人都聚集起来了:维修者们、学徒们、翻译、僧人、协助人员以及正在寺院别的地方工作的六七名画师及木匠。现在,当巨大的画卷被举起,要通过狭窄的、曲里拐弯的走廊的时候,他们就用各自的语言大声地喊着指令:“高一点…注意拐弯!这里再卷起点,请吧!次仁,你拿住了…让路!”这群吵吵嚷嚷的人跟着画卷一起,进大厅,过拐角,经过一个天窗,进到寺庙里。他们扛着它到达一个最远的拐角,把它竖起来棗按照唐纳早就画好的指示箭头。其后,在喊叫、争吵和大笑声中,人们七手八脚地把画卷打了开来,在新墙的护墙上将壁画排成一条线。我正上窜下跳忙乎着拍照,没想到却招来唐纳的喝斥:“我不需要照片,要的是更多的人手!”因此,我赶紧跑到院子里召集到不多的几个人。我们所有的人都冲着墙站成长长的一条线,当把壁画慢慢打开时将它压向木头,再也没有比这更像一列等着警察来搜身的嫌疑犯了。而且,那是多么混杂的一个队列呵:僧人、学徒、外国专家、木匠、画师、甚至还有一名厨师,肩并肩地,共同努力着举起那幅20英尺长的壁画以将其复位。
现在学徒们正在把画边粘起来,而唐纳和其他的维修人员则在一层一层地检查壁画的每一部分,他们还要把胶注入到颜料下面。我坐着,赞赏着这么一个了不起的工程,想起3年前的模样,壁画下面的黏土都裂开了,还有我第一次把唐纳特拉带到这里的情景……
从那时起,我们已走了好长一段路。白垭寺的工作业已完成,但我还期盼着带领我的这支季节性小分队到别的寺院,尽我们所能去抢救川西寺院里的古老的藏族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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